景运帝一听有理,刚要下旨,礼部尚书施墨便出班奏道道:“陛下,李冲一案两年前已落下帷幕,对这等铁案的物证,刑部只保存一年,如今那份遗书早已销毁多时了”
好嘛!
人死了,物证还没了。
整个来个死无对证!
不过这难不倒徐怀仁,这位亲身经历了整件事的昔日御史,只瞟了一眼那边一言不发的陈牧,便福至心灵一般继续进言道:“陛下,李冲已死,物证已毁,可陈牧还在!臣断定这血书必然出自其手,可验陈牧指印,便可真相大白”
景运帝看着那跪地装死的陈牧,恨的牙根直痒痒,心道:朕也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,一旦对不上,陈牧啊陈牧,休怪朕无情了!
“好,就依卿之言”
皇帝下了旨意,周维不敢怠慢,立刻取了印泥宣纸来到陈牧身前,低声道:“伯爷,陛下有旨”
“这............哎”
陈牧直起身子,踌躇一阵,最终长叹一声,按下手印,抬手间已是泪如雨下,简直到了令人心碎的程度。
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,官儿们工作效率极高,数人互相配合,只一炷香的时间,周维便一声惊呼:“启禀陛下,指印正是陈牧所按,确凿无疑!”
此言一出,全场皆惊!
李萱儿一听这话更是心中猛然一疼,气急攻心,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。
“狗贼......你...竟真敢.....”
幸好旁边锦衣卫有武道高手,一看事不好,瞬间双指连点,封住李萱额胸口数处大穴,否则人非当场吐血身亡不可。
不过现在已经没人在乎她的死活了,所有或不解、或诧异的目光都投到了陈牧身上,景运帝也凝眉看了过来:“陈牧,你还有何话说?”
不说是傻子,陈牧酝酿了半天,不就等这个时候么?
当场叩首拜道:“陛下,臣万死,这的确是臣所制”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陈牧哭了,泪眼婆娑间解释道:“陛下,臣父与李冲交情莫逆,换命的交情,更曾有过婚约在身。其虽有大错,毕竟曾对臣不薄,他身死后,只余下萱儿一个骨血,臣知萱儿禀性刚烈,必然不肯受辱,为给李伯父留下这一丝血脉,不得已而为之啊”
李萱儿见他如此颠倒黑白,气的三魂都出了窍,厉声斥道:“陈牧狗贼你放屁,你无非是想让我在教坊司日日承受折磨,才出此毒计......”
“萱儿!”
陈牧突然大吼一声打断她,痛心疾首道:“我若不如此,你怎能活到今日,教坊司虽苦可你还有命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