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瘪的人皮趴在窗户上，外面是朦胧的月光与浓雾。

西式尖顶砖石塔楼被淹没在这片浓雾中，居然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荒诞与恐惧之感。

李夏的目光冷冷的凝视着窗外的人皮，握住剑柄的手背上肌肉逐渐绷紧，丛云剑在剑鞘中发出了轻微的剑鸣。

就要出窍之际，只听‘嗡’的低沉鸣响，整个酒馆外忽然升腾起了淡淡的白色光芒。

这光芒并不强烈，趴在窗户上的人皮却被直接弹开，发出了短促而尖锐的惨叫，远远的落入了迷雾中。

浓郁的雾气翻滚沸腾将人皮吞没，整个欧甘再次归于平静。

李夏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，快步走到了窗外凝视着外面的街道。

“走了，感知不到了。”

嗷呜如同虚脱一样，整条龙都软了，黑炭炸开的毛也逐渐的恢复，哮天的尾巴还是耷拉着，但是比之前要好多了。

“玛的，吓死龙大爷了，那是什么鬼玩意！”

嗷呜恢复了一点精神，或许是刚刚那副样子实在丢脸，自封为大哥的小龙强行争辩道：

“刚刚东西为什么给我一种虚无之感，好像龙大爷用什么招式对它都没用一样。”

“喵？”“汪！”

黑炭和哮天同时抬起了头，惊愕的看着它。

“什么？你们也是这种感觉？”

嗷呜又看向了李夏，它还以为只有自己有这种特殊感觉来着。

“嗯，我也有。”

李夏拉起了窗帘，遮住了房间内昏暗的油灯火光。

正是因为这样，他才理解为什么三小只对人皮的反应这么大。

无论李夏还是三小只，实力早已超出了普通人太多太多，感知力也异常的强悍。

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是有两套‘感官’系统的。

一种是正常的六识，也就是眼耳鼻舌身意，对应色（显色与形色）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。

产生见、闻、嗅、味、触、知等六用。

这套感官乃是使徒亦或是所有生物在物质世界存在的基础。

在此之外，使徒的强悍感知能力便是第二感官，是对危险和强弱辨别的基本能力。

就像游戏中怪物的名字带有不同的颜色，便能直观的感觉到怪物的强弱。

越强的感知能力，能够感知到敌人的强弱细节就越明显。

但刚刚的怪物和人皮，在李夏和三小只的感官中，通通都是不存在的。

这种无法感知的茫然和带来的恐惧远远的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。

因为只要是实体，都会有感知，除非是超出自己实力太多。

可无论是哪一种的恐惧都比普通人见到鬼要大。

所以在看到怪物时，三小只的反应才会这么剧烈。

李夏沉思了一会儿，摇了摇头：

“一定是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地方，如果随便出现两个怪物，都是让我无法察觉的强，那这个世界就不是A-SSS+难度了，而是SSS+起步，上不封顶。”

他站了起来，看着若有所思的三小只补充道：

“最关键的，如果真是这种怪物，就不会被门上的符文轻易的挡住，那符文很弱，即便还没弄清楚具体的作用。

但至少能量很弱，所以一定是有特别的机制我们还没弄懂。

今晚先睡觉，剩下的白天再说。”

三小只对望了一眼，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：

“老大，我今晚要跟你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