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一多，人就疯了。

他开始招人、买枪、占地盘。不到半年，整个怡民河镇，成了他家后院。建了厂，养了人，一条产业链顺溜得跟流水线似的——掸国供货，本地加工，全国分销。

一亿进的货，两亿出，赚的不是利润，是呼吸。

上回那批货，两亿本钱，加工完，一甩手，二十亿落袋。

爽！

发达了，就得有范儿。

他觉得自己不是小混混了，是大佬！是人物！

大佬就得有大佬的排面。

他开始学。

学人家钓鱼戴头盔——热得他背上痱子连成片，一挠全是血印子。

学人家嚼咖啡粉当零食——胃疼得打滚，吐得胆汁都出来了。

学人家炫棒棒糖——甜是甜，可自从他尿尿，附近三公里的蚂蚁全来了，排队排队往上爬，跟参加婚宴似的！

他尿液里糖分得有多高？怕是把糖厂搬进膀胱里了！

可他不后悔。

痛？那叫代价！

乐？那叫境界！

当大佬，谁还没点怪癖？谁还没点代价？

“兄弟们！”他猛地转身，嗓门拔到天上去，“东西都装好了没？今晚，通宵！不醉不归！”

“gogogo！”

一帮小弟立马疯了。

在河边又蹦又跳，嗷嗷乱叫，跟见了母猪的公狗似的。

夜色正浓，月光温柔，河风舒爽。

——就在这时！

砰！砰！砰！砰！

十几道强光，像天神劈下的刀，唰地把整个河岸照得跟白昼没啥两样！

一百多个黑影，瞬间暴露在光下，连脚趾头都藏不住。

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！

警笛炸了！

几十辆警车同时亮灯，声音像千百只鬼在嗓子眼里掐着嗓子嚎！

“动手！”

一道沙哑如铁锈摩擦的声音，从光束里猛地炸开！

严旭杰。

左手95-改扫着火，右手拎着六百斤重的防爆盾，像台人形坦克，轰然冲进人群！

突突突突——！

子弹撕开夜空，火舌狂舞。

有枪的开始乱打，没枪的直接跪地抱头，哭爹喊娘。

四十多把枪织成一张火网，谁动谁死。

三秒内，二十来个兄弟栽在地上，连哼都没哼出来。

严旭杰压低身子，借着弹道掩护，一寸一寸往前蹭。

眼睛死死盯着雷达屏。

“岳鑫楠，男，34岁，掸国籍”

“贩毒团伙头目，高利贷出身”

“涉嫌制造、运输、贩卖新型毒品“铁道””

“组织黑社会、强迫劳动、故意杀人…累计命案37起”

“在怡民河设地下工厂，控制全镇居民”

“崔汉飞，男，29岁，掸国籍，其心腹，散打冠军，杀人超50人”

“穆远胜，男，25岁，本地人，被收买为内应”

……

严旭杰的呼吸沉得像秤砣。

他咬紧牙关，脚步更快。

目标只有一个——

那站在光边缘、穿着西装、手里还捏着根棒棒糖的男人。

就是他。

今晚，谁也别想走。

手中的95式步枪轰鸣不止，子弹像雨点一样泼洒出去。

前方的人影一倒就是一个，根本撑不过三秒。